日本国防政策的改变,在刚刚过去的2023年底又一次引起多方警觉。飙高的创纪录军费预算,以及首度突破致命武器出口的限制,都让日本持续一步步军力升级,越来越远离二战后的和平主义道路。该如何识别日本相关政策的危险性?哪些是关键步骤?对于地区安全和大国关系,又有着怎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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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初始于上世纪60年代日本提出的“武器出口三原则”,即不向共产主义阵营国家出售武器、不向联合国禁止的国家出售武器,不向发生或可能发生国际争端的当事国出售武器。

Part.1

2023年12月22日,日本政府召开临时阁僚会议及国家安全保障会议,修改了《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及其实施方针。这是日本继2014年4月正式确立了“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之后,时隔10年再次作出修改。

此次政策修改的重点是允许日本将其生产并组装的成品武器出口到给予日本“生产许可”的授权国,而且只要事先征得日方同意,这些成品武器还可经授权国出口到第三国,但当前被认为正在进行战斗的国家除外。

军史专家 萨苏:

“2014年的时候,日本发布了‘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实际上是打开了自己进行武器装备出口的口子。现在又对这个原则做了一些修改,目的是为了能够更简单地进行武器装备的出口,这意味着日本可以通过出口杀伤性武器、军事装备来获得政治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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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改武器出口政策之后,日本计划向美国出口日本制造的“爱国者”防空导弹,这将是在日本“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下首次出口具有杀伤力的成品武器。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日本方面无法对输出的武器保持控制,美国则可以随意支配这些武器。无法排除日本生产的“爱国者”导弹最终出现在乌克兰的可能性。如果日本向乌克兰提供“爱国者”防空系统,这将给俄日双边关系及全球和地区安全造成严重后果。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美国现在在武器装备的生产研发上有点供不应求,所以就想利用日本的军工生产能力。日本是借着这样一个机会,把武器装备向自己的军事盟友,向美国出口,然后美国再把这些军工产品作用在俄乌冲突的战场上,这是间接的在俄乌冲突中拱火浇油。”

军事专家 王云飞: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认为,如果日本向乌克兰提供‘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这将对俄日双边关系以及全球和地区安全造成严重后果。这其实也是对日本的警告,在国际关系当中,技术援助早已不再仅仅是军事层面的交流,更是一种政治信号的传递。日本这样做一定会恶化日俄关系,一定会使双方在北方四岛问题上的关系更为紧张化,甚至不排除日本和俄罗斯发生摩擦事件。”

除了修改武器出口政策外,2023年12月22日,日本政府在内阁会议上批准了创纪录的2024财年防卫预算,总额7.95万亿日元,约合560亿美元的防卫预算比2023财年增加16%以上。这也是日本防卫预算连续第12年增加。

日经新闻评论称,2024年度预算的主要投资焦点是提前部署用于对抗的导弹系统,这被视为加强日本空中防御的关键,尤其是在日本西南部诸岛。预算中大约有7340亿日元,用于购买和开发Type-12巡航导弹、美制“战斧”导弹以及下一代远程导弹。此外,日本还打算投入超过800亿日元开发射程达3000公里的高超音速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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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按照日本的《和平宪法》,它的防务经费不能突破1%,但它现在已经达到2%甚至是更高,且连年不断地上涨。提高预算的目的,一个是使自己的装备的先进性、自动化程度不断提高,另外就是从专守防卫变成了进攻。”

军史专家 萨苏:

“日本政坛现在在向右转的过程,始终没有办法被纠正,这也意味着日本在未来可能在国际上面扮演更多干涉的角色。其实它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实现自己做‘正常国家’的梦想。正常国家具备一定的国际军事干涉能力,这实际上与它的《和平宪法》,也与日本战后的国际地位并不相称。”

多年以来,日本一直谋求军事上的突破,以便能够发展成为军事大国。1954年6月9日,日本政府颁布《自卫队法》后,日本开始不断加强军队建设的投入。安倍政府上台后,2021年1月,安倍内阁通过了《国防计划大纲》,明确提出要扩大自卫队的规模和升级自卫队的装备。

军事专家 王云飞:

“日本由过去的近海走向了远海,由防卫转向了防卫与进攻相结合,是一个历史性的变化,也会牵引整个日本军事力量的发展。”

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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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岸田文雄上台后,直接将修宪作为自民党执政的基本方针,以期推进实现军事大国梦想。2022年12月,日本正式通过新版《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国家防卫战略》、《防卫力量整备计划》三份安保政策文件,宣称日本应拥有“反击能力”,以此达到先发制人的目的,日本朝着“既有盾,也有矛”的方向迈进。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因为《和平宪法》的主要限制,日本不能参加国际上的军事行动,不能从法律上对其他国家进行侵略或是进攻,现在岸田文雄就是在为日本争取交战权,争取主动打击别人的权力。

2023年2月,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表示,日本政府已在2023年度预算案中列入2113亿日元的“战斧”采购费。计划采购400枚美制“战斧”巡航导弹,这些采购的“战斧”巡航导弹将用于装备日本的“宙斯盾”战舰。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日本现在通过购买美国的巡航导弹来增加它的远程打击能力,而且在使用上特别强调要先发制人,就是要突破自己的交战权,把公共的海上通道变为了日本能够控制的海上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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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日本的宪法中对军备发展有着严格的限制,但是日本以自卫队的名义,依然持续对武器装备进行升级改造,2023年4月20日,日本“出云”级直升机母舰“加贺”号完成航母化改装,这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继日向级航母“出云”号之后,第二艘“出云”级母舰,也被称为“轻型航母”。目前,日本已拥有四艘改造后中型航母,整个海军战力成为继中美俄之后的第四海军大国。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在美国的认可下,日本把它改成了航空母舰,能够起降固定翼的战机,这就加强了它能够争夺制空权、制海权的能力,可以进行由海向陆的打击了。”

军史专家 萨苏:

“现在改装完成之后,就可以形成独立的战斗群,一条‘日向’号,一条‘出云’号,这意味着它可以形成一个双航母战斗群,在地区上就有了真正的威慑力。”

与此同时,日本政府将在冲绳组建“冲绳防卫集团”。据日本《读卖新闻》报道,驻扎在冲绳的第15旅团将从目前的“旅团”规模升格至“集团”,成为所谓“西南诸岛防卫”的核心部队。同时日本正在秘密筹建一支远程导弹部队,为了提前部署远程巡航导弹,这支部队将会被部署在冲绳境内,远程打击能力预计达到1000公里,整个太平洋西部区域都会被纳入其打击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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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现在日本有些仿照美国,搞体系化,搞立体作战,不但要和陆地人员作战,还要和海上舰艇或者登陆的部队作战,这就涉及到作战系统的信息化和体系化要强大,要增加自卫队的数量。一旦发生军事冲突,它的能力就会非常强。”

军事专家 王云飞:

“西南诸岛过去主要是单纯的防卫,防止别的国家登占它的西南岛屿。现在西南诸岛的防御有三层含义,一个就是原来的含义,防止别的国家进行登岛作战。第二个是要保证它在钓鱼岛窃取的利益,第三是想要更深层次影响台海的安全局势。”

Par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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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田政府不断突破《和平宪法》强军扩武的举动,就连美国都已经意识到日本的企图。2023年,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封面,封面文标题是 “日本的选择”。在标题下方写着:“岸田首相正在抛弃和平主义,希望让日本成为一个军事大国”。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日本要把自己发展成一个军事大国的企图是没有改变的,关键是美国也在怂恿或者是放纵日本向军事大国发展,所以日本向军事大国发展的道路上是没有什么阻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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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专家 王云飞:

“日本现在在军事上是一个二流国家,但是日本还有一个大国梦,因为日本的经济、科技能力、教育水平在世界上绝对是一个大国。由于受到二战历史的影响和日本宪法的影响,日本在军事上现在是一个侏儒,它有这样的大国梦,就得从军事上做起,所以日本现在大踏步发展它的军力,不足为奇。”

近年来,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加强,美国居心叵测地将中国定位为“最重要的地缘政治挑战”,企图遏制中国发展,并在多个场合假设中美爆发冲突。为了应对日渐衰落的国力,美国极力拉拢其他国家站队,日本首当其冲。

2023年7月20日,美军参联会主席马克·米利在记者会上表示,“无论是否涉及台海局势,日本都将在太平洋地区的任何突发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

军事专家 王云飞:

“从世界和地区安全格局的变化可以发现,现在的美国对于某一个大国的单挑搏斗能力已经不够了,所以美国现在在大量使用代理人战略,乌克兰就是一个典型。在东亚方向,美国想故伎重演,主要的代理人对象就是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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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访日,日本防卫大臣浜田靖一与奥斯汀举行联合记者会时就曾表示,日美计划继续加强两国联盟的“威慑力”和反应能力,奥斯汀进一步为两国军事合作动向寻找借口,称美日正在努力使军事关系进一步现代化,以应对来自中国、朝鲜和俄罗斯的“威胁”。

军事专家 王云飞:

“美国找日本当代理人,双方一拍即合。一方面是允许日本或者默认日本修改它的宪法,为它的兵力的增强和与中国对抗提供了法律依据。第二就是为日本提供武器装备和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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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盟友的日本为了配合美国亚太政策,批准美国在其领土上部署大量进攻性武器,充当桥头堡,利用与美国签订安全条约,意图重新挑起日本与周边邻国的岛屿之争,日本山口大学名誉教授纐缬厚指出,这无疑将给东亚各国带来重大威胁,是一种“新军国主义”。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美国要搞大国对抗,要搞冷战思维,是把日本作为自己的前沿阵地来进行部署。美国现在之所以把更多的武器装备部署在日本,并不是为了保护日本的安全,而是要对日本周边的国家构成军事威胁。由于美国的这种放纵,所以日本加快了它在军事上发展的能力。不但对俄罗斯、中国和朝鲜构成威胁,同时也对韩国构成了潜在的威胁。”

军事专家 王云飞:

“西方国家现在默许日本采取这样的行为,是因为它们的共同战略是要遏制东方大国在地区的影响力,最好是使用代理人方法来增加对中国的军事压力。尽管它们心里明白,日本一旦恢复到过去军国主义的那种军事力量的话,其他国家是控制不住的。但是就目前而言,从战略上来讲,对它们是有利的,所以就默认了这个做法。”

Part.4

为了能够获得美国更大地“松绑”以实现摆脱军事发展的束缚,2023年11月以来,日本军演频率陡然加剧,短短两周时间里,已举行4场演习。尽管日本海上自卫队舰队司令官斋藤聪多次强调“不针对特定国家和地区”,但事实上,日本多家媒体明确指出,“军演针对的正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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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专家 王云飞:

“这些演习的主要地点在琉球群岛,其地理位置直面中国东部沿海地区,是旨在加强日本在亚太地区的军事部署,这些都显示出日本在打造更多的同盟关系,试图提高遏制能力。”

2023年12月20日,日本正式向菲律宾交付新型对空警戒雷达,这是日本首次出口武器装备成品,该雷达系统将安装在距离黄岩岛约300公里的前美国空军基地。《日经亚洲》报道指出,此次交付彰显了日本对外国防装备销售的雄心壮志,也意味着日本准备在南海问题中扮演更加明确的角色。

军事问题专家 曹卫东:

“美国和日本都是南海域外的国家,日本借着美国在菲律宾修建军事基地或者军事设施,来间接向菲律宾投送军事装备,完全是想在南海找个落脚点,找个抓手,然后将来才能把自己的军事力量往这个方向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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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史专家 萨苏:

“日本向菲律宾出口对空警戒雷达,菲律宾用此来监控中国的动向,它可以把监控情报和美军进行共享,因为它们两个是盟国,那美国就可以在不出手的情况下获得相应的情报,甚至菲律宾可以利用这个雷达所获得的情报提出要求美国参与到它的南海行动之中,这样的话美国在这采取的行动就会有更多的选择。”

美国借助军事同盟,将日本牢牢绑上了战车。美国的亚太政策是想借助台海问题来削弱中国,最终达到拖垮中国,清扫美国世界霸权梦的障碍。而日本则更多的是想通过响应美国亚太政策,来突破二战战败后的条约束缚,让日本成为一个真正的脱离于美国操纵的独立国家。

军事专家 王云飞:

日本通过台海问题,表面上配合美国,实际上是想暗自发展自己的能力。一旦未来中美之间真的发生大战,美国在日本的岛链基地,可能就被中国毁了,那日本就达到它自己的目的了,就相当于中国帮助它把美国的基地给清除了。所以日本干涉台海是真的,希望台海有冲突也是真的,它的长远目的就是想赶走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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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近80年的和平之后,日本急于建立一支更强大的军队,要把本身的军力提升和军事联盟的增强结合起来、互相成全,还要建立起扩大军费支出和军工出口创收反哺的循环机制。日本正把更多的国家维系到这样的系统中,传统盟友自不必说,而眼下,菲律宾、孟加拉国、马来西亚、斐济,以及越南和吉布提都可能成为日本军事装备的捐赠对象。圈子越划越大,不禁让人回想起二战之初,绥靖主义最终成全的是军国主义的四处作恶。